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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上瘾:马赛医生的致命一问

马赛第一家咖啡馆

在所有嫉妒勃兰登堡与黎凡特地区和东方的贸易往来的人中,最引人注意的莫过于马赛人。他们的居住地不像威尼斯人那般神奇,但他们的出身也是部传奇。

他们最早是从福基斯地区迁出的希腊人,于公元前600年左右在曾经的高卢地区的中部建成了马赛港。(因此他们现在仍使用典型的希腊名字。)他们与当地的高卢女子结婚,后来罗马人来到这里,又与希腊人和凯尔特人所生的后代结合。再后来,汉尼拔(Hannibal)率领非洲人经过罗纳河口,1000年后,长着淡黄色头发的哥特人从北方而来,弥补了当年西姆布赖人在地中海畔这块五彩的混血板上留下的空缺。

罗纳河下游有迪朗斯河和加尔河汇入,最后注入大海。在猛烈的战火和红火的贸易交织的年代,马赛人不断成长,变得强大、能言善辩。他们继承了希腊人的爱吹嘘,罗马人的男子气概,高卢人的贪恋女色,古迦太基人的热衷生意和挣钱。此外,马赛人还很能喝。他们喝酒不像其他南欧国家只为解渴,北方血统让他们对酒的需求更大。马赛人所起的要么是希腊名,要么就是法国名、德国名或法兰克骑士的名字。

他们带着满眼的笑意和醉意整日在大街上活动。油坊工人、葡萄农、木匠、石匠、造船工人、制帆工人、捕牡蛎的渔民……马赛人乐意成为各种各样的人,除了一种:法国人。当听说这个位于里昂上方的国家要无视所有骚乱、实现统一时,他们只是一笑而过。但很快,他们的笑脸变成了严肃脸,虽然还不至于惊慌。有一座叫巴黎的小城,不靠任何一片海,只毗邻一条不怎么重要的河流。有人预测,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城有朝一日会胜过马赛。谁会将这样的预言当真呢?但它竟然真的实现了,多么匪夷所思!直至今日,还有人在夜里走在马赛充满欢声笑语的加纳比耶尔酒吧街时会说:“如果巴黎有一条像加纳比耶尔一样的大街,那它也许称得上是小马赛。”

但质疑归质疑,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法兰西的国王们不断往南入侵,进入普罗旺斯,夺取了地中海及其沿岸地区。但他们却对骄傲的马赛置之不理!看着各商业中心欣欣向荣,马赛共和国的参议院感到既不可思议又沮丧。一夜之间,敢与威尼斯和日内瓦叫板的法国出口口岸就换成艾格莫尔特了吗?

但那时的马赛人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好帮手。法兰西的国王们终究肉体凡胎,虽有加冕时的圣油庇佑,但也难逃生老病死。马赛与一条河流,或者更确切地说与一位河神的关系密不可分。这就是河神罗纳(Rhone),又名罗达努斯(Rhodanus),是一个拥有无上神力的固执的老男人。这条河并不经过马赛,相反地,它从离马赛很远的北边流入地中海。这时奇迹发生了:所有被它的水沾上的东西全部淤积。在距离大海尚有一天路程的地方,它已经制造了一个三角洲。河神放出话来:凡他所经之处的两岸都将成为沼泽,而被他拥入怀的地方将成为荒凉的草原。不久之后,那里只生长着毫无生机的咸味植物。这条古老的罗纳河用淤积物和荒原封锁了那几座著名的海滨城市,将它们与大海隔绝开来。就连曾趾高气扬地与叙利亚进行贸易的艾格莫尔特都在经历了一个世纪的繁华后突然成了内陆城市。

只有从未靠近罗纳河的马赛——多么明智的马赛——成为这场灾难中唯一的受益者。它成为与意大利隔海相望的法国海滨的唯一一个真正的海港。这时,法兰西的国王们终于痛苦地意识到了这个不可否认的事实,并寻求与马赛的和解。

一天,法兰西国王弗兰茨一世(Franz I)——一个性格开朗的爱国主义者仔细端详着世界地图。他想不通,为什么要通过威尼斯、比萨和日内瓦将他的国家的产品运往东方。他深知所有土耳其人都离不开法国,对于这一点他是骄傲的。朗格多克和加泰罗尼亚的织工生产的纺织品不久之后就可以在君士坦丁堡和亚历山大港买到。除此之外,骆驼商队更是将它们带到了麦加,然后再从麦加运往印度。若非亲眼见到一些意大利语的货单和账单,弗兰茨国王也许不会相信这些奇事的存在。这样,他便知道在以伊斯兰教为主的埃及的异教女性并不排斥穿着产自兰斯的布料。弗兰茨心想,是不是应该用法国自己的船只将这些布料运往黎凡特海岸呢?

答案是肯定的。公元1535年,再也没有任何法国人对这个答案心存疑惑。

大约100年后的1646年,一艘从东方驶来的船只停靠在地中海沿岸。船上走下一名刚从君士坦丁堡回来的男子,一个拥有个人房产的富人德拉·洛奇先生(De La Roque)。当他在家中(一栋美丽的别墅,从远处就能一眼看到)打开从东方带回的宝物之时,啧啧称奇的朋友们在琳琅满目的宝物中看到了一个金属水壶和炭色的豆子。当德拉·洛奇强迫他们喝咖啡时,他们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当年南欧的海港城市初遇咖啡时。

但这些豆子很快就消耗殆尽了,直到十多年以后,才有骡子再次从码头往山上的别墅区运输装满咖啡豆的袋子。1660年,一艘来自埃及的仅装载咖啡豆的巨轮突然停靠在这里。这些咖啡豆要被运去哪里呢?自然是它们该去的地方——药房。这种神奇得让人几夜不眠的东西其实并非饮料,而是一种药!这成了件大新闻。

但人们想错了。1664年,法国旅行家让·特维诺(Jean De Thévenot )的一本畅销书《东方之旅》(Orientreise)问世。像所有有闲又热爱生活的人一样,马赛人也热爱读故事。为了有故事可讲或自己创造故事,人们必须相信白纸黑字的印刷品。因此,他们互相朗读《东方之旅》一书中的“咖啡篇”。他们认识到,原来这种饮料与药品是不同的。

书中写道:

土耳其人无时无刻不在饮用一种对他们而言很常见的饮料。这种被称为‘卡威(cavé)’的饮料源自一种黑色的种子。他们将这种子放在平底锅中烘焙,烘焙好之后将其捣成精细的粉末。想喝卡威了,就拿出一个金属水壶,装上水后放上灶。待水一沸便往其中倒入一大勺捣碎的粉末。片刻之后迅速将水壶从火上移开,否则水就要溢出来了。将这种黑色的饮料重复煮10次或12次后,他们将其倒入瓷杯中,然后放在底部有绘画的托盘中端给大家。该饮品必须趁热饮用,但一定要小口慢饮,一饮而尽味道不佳。这种饮料味苦色黑,且有焦味。小口慢饮的其中一个原因也是防止烫伤,因此,在咖啡馆里能听到一阵阵‘刺溜刺溜’的喝咖啡的声音。它能阻止倦意由胃部上升到头部,也能阻止你入睡。如果法国商人有许多信件要写,打算通宵达旦工作的话,他们将会很乐意在晚上十点之后喝上一两杯卡威的。至于其味道,喝上两次也就习惯了,不会再有反感。它能促进胃部功能,帮助消化。除此之外,土耳其人还相信它能治愈多种疾病,且影响人的寿命。在土耳其,人们无论贫富都喝这种饮料。法律还规定丈夫一定要保障妻子的咖啡供给。

那里有对外营业的咖啡馆,用大壶为客人煮咖啡。无论社会地位,无论信仰,所有人都可以相聚在咖啡馆。出入咖啡馆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人们去那儿就是为了消遣。咖啡馆前的长凳上铺着草席,想一边呼吸新鲜空气一边打量来往行人的人可以坐在那儿。有时,咖啡馆老板会请来笛子手、小提琴手和歌手以吸引顾客。如果你坐在咖啡馆里,看到有熟人进来,得体的做法便是向老板挥手示意:这些人的咖啡不用收钱了,他们现在是你的客人。这个讯息如何传递呢?只需要向老板轻吐一个词:“dschaba”,意为‘免费’。

你会发现,在东方,没有人从药店购买咖啡。那里更多的是咖啡馆,就像葡萄酒馆一样。于是,几个商人——一部分为了水手,一部分为了市民——在马赛开了第一家咖啡馆。

医生的争论

很快就有两个群体开始大声表示抗议。第一个群体是以酒神为偶像的葡萄农。还记得吗?穆罕默德的门徒曾将地中海南部盆地周围的葡萄藤连根拔起。而现在,在那儿坐收了渔翁之利的咖啡又来了。蛮族的黑色阿波罗乘着海轮进入了信奉基督教的葡萄酒之城——马赛!它是来继续它的毁灭大计的吗?要把这儿的居民也变成讨厌葡萄酒的人吗?

在那些特殊的历史时期,任何事情都是非黑即白,非此即彼。任何一种热情都有很强的占有欲。没有人想过,咖啡和葡萄酒可以和平共处,一个咖啡爱好者同时也可以是葡萄酒爱好者。历史反复验证,这样的经验那时的人们从未有过。

酒神的不满煽动了葡萄园主和葡萄酒商的愤怒。他们还得到了另一个群体即医生的增援。医神之子们感到愤怒,因为咖啡不再是他们处方中的一味药。它曾与其他稀有物一样,在多年的历史中都只能凭借处方获得。人们要获得咖啡,必须首先询问医生,然后询问药店。现在马赛的咖啡买卖随心所欲了,医生的利益受到了损害。

他们以一场独特的运动回击此事:宣布咖啡为毒药!咖啡问世几个世纪以来,还从未遭遇过如此形式的打击。宗教和国家狂热分子都曾反对过它,但未曾有医生称它是有毒的。相反,阿拉伯、波斯和土耳其医生都称赞其有益于健康,并且不止一次地说过,咖啡能消暑提神,使人精神焕发,而马赛的医生却反其道而行之。

这或许是能解他们之围的较为高尚的理由了。也可能这些医生是第一批了解不同人与种族在生物学上的区别的人。对阿拉伯人和热带居民有益、对北欧民族更有益的咖啡(因为咖啡能暖身),对于蒙受上帝祝福的中欧人民——像马赛一样既不如麦加那般炎热、又不如伦敦那般寒冷的地方而言,是多余的。

因此,艾克斯城的两位医生卡斯提格里昂和弗奇在科伦布(Columb)进入马赛医生协会的公开面试中向他提了个问题:“饮用咖啡对马赛人民的身体是否有害?”

科伦布知道他们所期待的回答。他戴着医生帽站在一个小小的台上——那是在马赛的市政厅,为了这场面试还特意被布置过——在所有民众面前高谈阔论。他先毫不犹豫地陈述了一个事实:咖啡去到哪里,哪里就会很快成为它的天下。人们对它趋之若鹜,以至于任何警告和反对都无法阻止它的脚步。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这位年轻的医生继续说道:“我们惊讶地看着这种饮料如何因为其有口皆碑的功效,几乎完全将葡萄酒挤出市场。虽然我们实际上必须说,它无论在味道、气味,还是颜色、材料或任何其他方面,都无法与葡萄酒酵母相媲美。”当这些话响彻马赛市政厅内时,掌声、欢呼声不绝于耳。科伦布非常兴奋,他用黑色的长袍扇了扇风,又继续说道:“就连医生最开始也毫不吝啬对咖啡的溢美之词。为什么?因为阿拉伯人认为它是珍贵的,因为它是国产的产品,也因为它是由上帝通过山羊、骆驼或其他只有上帝知道的中介赐予人类和被重新发掘的。只要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会想,哈,多么蹩脚的理由啊。马赛的周边有足够喂养山羊的食物,这里的人也从未饲养过骆驼。无论如何,咖啡绝不适合这里。有人言之凿凿地告诉我们,咖啡性冷,会让人感冒,所以建议我们喝热的。但事实是相反的。咖啡的本性是干和热。我这么说,不仅仅是因为阿维森纳和阿尔巴努斯是如此写的,而且是因为人们能感受到它的效果。咖啡中富含的烧焦的小颗粒蕴藏着极大的能量,能渗入血液,刺激整个淋巴系统,吸收肾中的水分。此外,它们还能危及大脑。在吸收干大脑中的水分之后,它们让全身所有的毛孔打开,以阻止强劲的睡意进入大脑。咖啡的这些特点会导致持续的失眠,以至于人体的神经营养液流失。凡是过分依赖咖啡的地方,都出现了普遍的疲倦、肌肉麻木和阳痿。已经干枯得如夏天的河床般的血液被酸化,导致身体各器官水分不足,人骨瘦如柴。所有这些坏处最容易找上天生性情火爆的人,因为他们天生就拥有火气旺盛的肝脏和大脑,还有头脑敏锐和血液过热之人。基于上述理由,我们可以得出结论:饮用咖啡于马赛人民有害!”

马赛人自此就戒掉咖啡了吗?他们太具备法国人的特征了,所以很快就从这位年轻医生慷慨激昂的演说中嗅出了可笑的味道。哈,这些医生们啊!一群表面光鲜的人,在大量戏剧中,他们被视为跳梁小丑,一群夸夸其谈的受过教育的愚昧之徒,令人忍俊不禁。对于“不苟言笑”的英国人、德国人、荷兰人而言,这些医生的危言耸听或许还有所成效,但在性情开朗的南法人和持怀疑态度的马赛人那儿,这只能激起反抗。

但马赛医生的诅咒对咖啡而言确实是场灾难。这些言论虽然没影响大众,但是影响了学者圈本身。17世纪末,几乎所有法国医生都受科伦布的影响,站在了咖啡的对立面。他们只允许这种来自阿拉伯的植物被作为药物使用,不能作为日用品和商品。有人散播关于咖啡有毒的谣言,而且真的有人相信,虽然谣言漏洞百出。当法国财政大臣让-巴普蒂斯特·柯尔贝尔(Jean-Baptise Colbert)因劳累过度去世时,人们谣传是咖啡烧坏了他的胃。丽兹洛特郡主在某封信中写道,哈瑙-比肯菲尔德的郡主死于咖啡。人们解剖她的尸体后发现,这种可怕的饮料令其胃部长了100个溃疡,溃疡中填满了黑色的咖啡渣。(种种迹象表明,她应该是患了胃癌。著名的拿破仑尸体解剖的结果显示,癌细胞看起来与咖啡渣相似。)

但也有一些医生挺身而出,与这种荒谬的恶意中伤做斗争。其中做出最杰出贡献的当属西尔维斯特·杜弗尔(Sylvestre Dufour):他想到与来自里昂的两位医生一起对咖啡进行化学分析。1685年,他和斯彭(Spon)和卡萨支纳(Cassaigne)共同首次对咖啡的构成进行了较为新颖的描述,同时从咖啡的化学性质出发分析了其对人体的影响。杜弗尔证明了咖啡可解酒、解吐,缓解月经不调;它可促进肾脏功能,强健心脏,预防水肿、膀胱结石和痛风;它还可治疗抑郁症和坏血病,于呼吸道和嗓音有益,能抗感冒和偏头痛。杜弗尔一定为此在人身上做了大量实验。在此过程中,他还见识了一类少见的咖啡饮者:睡前喝咖啡,喝完后仍能入睡。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这类人精神高度紧张,咖啡消除了他们的紧张感和恐惧感,因此能帮助他们入睡。)

尽管有这些实验结果,法国人中依然流传着一个顽固的迷信:咖啡能榨干人体的水分。蒙彼利埃的苏格兰裔医生杜坎(Ducan)认为“咖啡对所有血液循环缓慢、新陈代谢不佳、体质湿冷的人都是有益的”这一说法非常正确。基于以上说法,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咖啡对荷兰人、英格兰人及德国人尤其有益。但杜坎没有如此认为。因为发现法国人的血液循环没有加快的需求,他成为了咖啡的反对者。18世纪早期,咖啡的受众群中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瑞士医生提索特(Tissot)却在《学者的健康》(Von der Gesundheit der Gelehrten)一书中赞同了杜坎的观点。他将柏林的宫廷医生科尔内利乌斯·德克尔称为“整个北欧的破坏者”。他认为,德克尔的“病人每天可以喝100杯茶”的谬论导致了极其糟糕的后果,其咖啡理论是荒谬的,血液循环的加快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有益。“有些病人认为过于浓稠的血液是自己的病因,这是先入为主的愚蠢观点。正因为此,他们才去喝于己有害的咖啡。在他们桌上找到的装满热水的咖啡壶让我想起了释放世间一切邪恶之物的潘多拉的盒子。”

提索特和他的所有前辈一样,希望咖啡只存在于药店,至于日常的使用则是有害的,应当被禁止。“每日刺激胃纤维最终会导致胃纤维丧失功能;饮用咖啡使胃黏膜减少,神经受到刺激,变得特别活跃,人的力气流失,陷入日渐加重的高烧和疾病,而且往往病因不明。而且由此产生的高烧和疾病更难治疗,因为咖啡含脂肪,会黏在血管上。”提索特对于咖啡和酒精之间的世界大战毫不知情。另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认,“如果只是偶尔饮用咖啡,它甚至能帮助你厘清思路,并在某种程度上增强你的理解力,因此,文学家们也经常饮用。”他接着情真意切地提了个问题:“只是,给后世留下瑰宝级作品的荷马(Homer)、修昔底德(Thukydides)、柏拉图(Plato)、卢克莱修(Lukrez)、维吉尔(Virgil)、奥维德(Ovid)、贺拉斯(Horaz)等人也喝咖啡吗?”

这场由一个医生的问题引发,继而持续了数十年之久的争论只存在于学者之间,马赛的平民对此毫不关心。因为他们本就是酒徒,所以,把咖啡当成利口酒一样喝对他们而言并没什么坏处。但那时咖啡遭遇了一次铺天盖地的中伤,且通过印刷品、窃窃私语和大声咒骂扩散。这次中伤给咖啡带来的打击是前所未有的,胜过酒和医生带来的——那就是来自维纳斯女神的控诉。

南法人几乎从不阅读德国书籍。但有一本特别著名的书于1666年被译成了法文,名为《亚当·欧尔施勒格走近俄罗斯人、鞑靼人和波斯人之旅》(Reise Adam Oeschl.gers zu Moskowitern, Tataren und Persern),作者对此次旅行[奉荷尔斯泰因的公爵之命与保尔·弗雷明(Paul Fleming)共同完成]做了基本真实的记载,遗憾的是他也写到了关于波斯国王马赫梅特·科斯温(Mahomet Koswin)的传闻。据亚当所写,“国王对咖啡的依赖如此之深,以至于他抗拒一切女性。一天,王后看见窗外有人将一匹马放倒在地上,要将其阉割。于是她问,为什么要让如此一匹良驹蒙受这样的屈辱。仆人答道,这匹马太过热情了,要剥夺其生育能力使其冷静。王后说,如此大费周章太没有必要了,用咖啡就好了。给马喂点儿咖啡,很快它就会变得像波斯国王面对他的妻子时一样冷淡了”。

这个故事让咖啡损失的粉丝数量比以往任何流言都多。不少人从此以后对咖啡避之唯恐不及。有着希腊人、罗马人、腓尼基人、哥特人和法兰克人血统的马赛人还想继续做一个人丁兴旺的民族,马赛还想儿孙满堂、千秋万代。他们笑看竞争对手巴黎人如何重新认识咖啡。

来源:《全球上瘾:咖啡如何搅动人类历史》
作者:海因里希⋅爱德华⋅雅各布
翻译:陈琴、俞珊珊
版权:本文由广东人民出版社授权kaweh.net刊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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