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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长雨季没来。 那次经历非常可怕,经受过的农夫们都不会忘记它。即使离开非洲好多年,在某个北国潮湿的气候中,他仍会在深夜听到大雨倾注时突然坐起来,大喊:“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啊!” 一般的年份,长雨季都从三月最后一周开始,一直持续到六月中旬。接近雨季的时候,整个世界一天天地变热,变干,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欧洲,或者更甚。 住在河对岸的马赛人—我的邻居,那时就会在皮实干燥的平原上放火,让绿油油的新草随着第一阵雨冒出来,供他们的牛群啃食。笼罩在平原上的空气随着有力的火势起舞,带着彩虹色层次的细长灰烟在草场上滚滚前进,燃烧的热度和焦味偶尔也钻进耕地里,像来自熔炉。 巨人般的云层在灰色的草场上堆积,又 […]
昨天下午去附近小学旁的豆腐店买豆腐豆浆—-,刚买好就喷起大雨–,瞄到对街有家家庭式的咖啡馆—-,想想来躲躲雨好了—- 这种社区型咖啡馆是半退休者不错的过生活模式—-我其实蛮推荐的—,如果有点闲钱,又想找点事做,又有晚年的人际互动—,这种年纪有一定的人生阅历,开咖啡馆是蛮好的—,尤其是这种临街又静谧的位置。 门外已是倾盆大雨,推门进去已有几位一看就是熟客的聊天者–,来一杯咖啡好了—刚好要煮黄金曼—就顺便吧—-,旁边的客人问好像没来过—去对面买 […]
对于咖啡,我想自己已有了黏伴血髓的依赖。一日不饮咖啡便浑身不舒坦,感觉精神心智被包裹在黏腻的肉体内,与外面的世界隔着厚厚一层肉膜。谁对我说话都听不清楚,至于是谁人在我面前,双眼也看不清晰。 从未想过自己会染上如此严重的瘾头。早上起来:一杯咖啡、数根烟;下午再一杯,晚上再饮一杯,每日固定三杯(或更多)黑咖啡,已成为合贴体肉的习惯。我的血液我的骨头,对这浓郁的黑色的液体已然熟稔,吸收它、吞咽它,纵使伤胃,只求醒神,然后安心。 喝咖啡喝出了病征,腹饿的时候,头疼的时候,首要的是先找一家邻近的便利商店,闯入点一杯美式冰咖啡,加糖不要奶精,领到那圣水一般的杯子后,随即在店门前蹲下,渴牛般饮着那漆黑带毒的 […]
是谁决定了我要喝哪一种咖啡?是谁在全球成千上万种咖啡中挑选了本日咖啡给我喝?这个问题让我在追本溯源的过程中前进了一步,我认识了艾德.考夫曼,他是老乔咖啡公司里的采购主管。 他聊咖啡的神情就和其他人聊起失联已久的女朋友一样。他描述咖啡的时候会用很多细致比喻,就像吊书袋的侍酒师一样。“我还记得那么一杯咖啡就像奇幻电影《巧克力工厂》中美味持久的糖果一样,层出不穷的香味在我的口中不断爆发。” 我们才聊了几分钟,我就已经很感激艾德对这种棕色饮料如此热情。 我或许无法完全体会微妙的口感,但在某个程度上,我知道艾德靠他的渊博知识能为我挑选出最好的咖啡,就是因为他这么费尽心思地筛选咖啡,所以我点餐时才完全不需 […]
卡芒提是个基库尤小男孩,是我的一个佃农家的儿子。我那时和佃农家的小孩们都很熟,因为他们都在农场上为我做工,常在我家周围的草地上放羊,而且坚信这里总会有什么趣事发生。卡芒提在遇到我之前肯定已经在农场上住了好些年,我猜他一定过着某种与世隔绝的生活,就像病兽离群索居。 那一天,我骑马穿过农场平原,第一次遇见他,他正在那里放牧族人的羊群。他是你见过的最可怜的小东西,头很大,身子却出奇地瘦小,手肘和膝盖都像木棍上的树瘤一样突出,两条腿从大腿到脚后跟都长满了烂疮。在平原上,他看起来格外渺小,这让你异常震撼,这么多的苦难竟可以集中在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身上。我停下来对他说话,他没有回答,而且好像没看到我。在他呆 […]
艾米·沃尔夫森(Amy Wolfson)非常了解睡眠。永远精力充沛,顶着一头又短又卷的棕色头发的她,是圣十字学院(College of the Holy Cross)的心理学教授,同时也是国家睡眠基金会(National Sleep Foundation)的成员,以及《女性睡眠宝典》(The Woman’s Book of Sleep)的作者。她花了许多时间研究睡眠。她的办公室位于山丘上绿意盎然的校园,可俯瞰马萨诸塞州伍斯特。我在那儿第一次与她会面。她告诉我睡眠被美国的文化所低估。“我们花费一生中至少1/3的时间来睡觉。”她说,“但事实上我们经常睡不够。我对于大大小小的睡眠问题非常有兴趣。” […]
坐地铁少不免滑手机,看的都是惯常浏览的资讯网站 app ,由《纽约时报》到《华盛顿邮报》,再到《卫报》、《BBC》。如果还有时间,就看《立场新闻》、《端传媒》、《关键评论网》,偶尔看一下 New Yorker 、 Medium ,当然也少不了 Facebook 。看这些是多年在传媒业养成的习惯,现在的我实在不用看这么多,不禁叹道,习惯真是一件很强大的事。 这天坐车的时间算多,足以把整套读惯的资讯 app 刷一遍。然后问自己到底看了什么?有什么是“入到脑的”? 为什么会这样问?因为早前在 New Yorker 看到 The Urgent Quest for Slower, Better Ne […]
在所有英国人都喝茶的今天,我们无法想象咖啡和咖啡馆在1700年前后给英国文学造成了何等的影响。巴洛克早期,英国文学中还完全没有辩证法,没有浪漫主义文学的轻松而又尖锐的两人对话。法国作家的一页纸上就可以上演一场你来我往的精彩对话,而英国作家需要三页纸。咖啡点燃了与英国国民性格不符的交谈热情。过去,每个作家都喜欢毫不考虑读者的感受,写看不到尽头的独白,而且他们还不喜欢在其中巧妙地插入即使短小的对话。如哈劳德·罗斯(Harold Routh)在《剑桥历史》(Cambridge History)中所记载的,英国文学不分段的冗长风格如此令人讨厌,以至于学术界都对此提出了反对意见。但是,如果没有咖啡馆的出 […]
我在非洲有一座农场,在恩贡山脚下。农场坐落在六千英尺高度以上,赤道在北方一百英里外横贯而过。白天,你觉得自己升得很高,逼近太阳,清晨和晚上则澄澈宁静,深夜清冷。 地理位置和土地的高度一同构成了一卷图景,全世界没有第二处可与之相比。这里没有一丝丰腴,没有一点繁茂,它是凝结在六千英尺高空的非洲本身,是这片大陆强劲凝练的结晶。色调干燥、灼焦,有如陶器。树木生出的枝叶轻巧纤弱,结构与欧洲的植被不同;它们不呈弓形或圆塔形生长,而是平铺开来,这种形态使得高挺孤独的树木神似棕榈树,又像扯满风帆的船只整装待发,英勇而浪漫。同时,它还赋予了树木边缘一种奇特的外观,好像整棵树都在轻微颤动。无垠大地上散布着扭曲光秃 […]
早上太阳太好,所以要一个人去慢慢吃一份颜色缤纷的早餐。旅行的时候,有时就会这样想,反正时间突然变成了大把的,不妨浪费掉一点。能独自泰然自若地消磨时间,最是自在。 十多年前就已经爬满青藤的大房子,底楼朝向街口的地方,就已经开着一家咖啡馆。它就在八月之夏餐馆的街对面,从Pankow出发的有轨电车,过二十分钟一定轰隆隆地驶过这里。21世纪初建造的绿色地铁高架上,六号线每过十分钟就会进站,开往维尼塔站。Pankow始终是我之爱,交织着无数长长短短的回忆。 店堂墙上如从前一样挂着当日的报纸,奇异的是,那天的新闻版上竟然出现已经去世好几年的人的照片——迈克尔·杰克逊,一张沉入过去时代的脸。 “法式早餐。” […]